走路、骑车、跑步

审讯30题的同人之二

之一

3

这不是萧景琰第一次亲眼目睹梅长苏的痛苦。他卧底身份暴露的第一天，萧景琰就来过这间审讯室。那天萧选准备亲自过问对梅长苏的审讯，刚好萧景琰去父亲那里为母亲送药草，萧选便带上他一起过来了。

萧景琰跟在父亲身后走进刑讯室，被铁链绑住手腕，双臂向上吊起，站在房间中央的那个人，居然是梅长苏。两个满身刺青的家伙正轮番挥着鞭子，梅长苏身上早已血迹斑斑。

萧景琰的心仿佛被重击，脸色刷的惨白，身形晃了晃差点站不住。还好站在他身前的萧选正瞧着梅长苏，不会回过头来注意他的情况。

看到父亲来了，萧景桓连忙站起身，恭谨地汇报着：“这小子细皮嫩肉，估计扛不住多久。我们正从开胃小菜给他上呢。”

“嗯。景琰这次你……嗯？景琰？”看到萧景琰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的脸色，萧选皱了皱眉。“这就看不下去了？学医要是都学成你这样，可真成了废物！”

“父亲，七弟学的是中医，从没见过开刀见血，何况他从小就一向心软，也难怪他受不了。”萧景桓看似兄弟情深，卖力地帮景琰打着圆场。果然，萧选听完，眉头皱得更深了。

“罢了，我也从没指望过你什么，跟你妈好好学医，将来给几个哥哥当好后勤，也算没白养你。”

萧景琰做出羞愧懊恼的样子，深深垂下头，生怕眼底的情绪漏出破绽。――――长苏昨晚暴露了？情报到底送出去没有？

情报确实没有送出去。梅长苏败在一句梦话上。―――他是过敏体质，吃海鲜过敏，吃鸡蛋过敏，吃桃过敏，吃桔子过敏，吃榛子居然也要过敏；春季花粉过敏，秋季花粉也过敏……所以从过敏性鼻炎很快发展成了过敏性哮喘，从幼儿园一直雾化到高中，成年之后总算犯得少些了。但每次接触了过敏源，还是可能呼吸不畅，大脑缺氧自然睡不安稳，梦话就多。

如果是久经磨练的特工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自己的思想。睡前努力想些其它的事，把这些干扰性事件深深印入脑海，这样，失去意识的时候，说出的不过是些无关紧要混乱不清的胡话。

但梅长苏并不是合格的特工。他的专业是钻研计算机代码。局里得到毒贩正要寻找黑客的信息后，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。是让一名特工突击电脑，还是让一个电脑专家现学卧底的技能？

萧景琰一直想不明白，梅长苏为什么要来送死。他分明那一点都不适合。要体格没体格，没经验没经验，要技能没技能，嗯，除了会玩计算机。电脑上他确实是个高手，才来没几天，就破解了缅甸佤邦种植场老板的邮箱密码，弄到了第一手的罂粟产量和价格数据。

但萧选也不是不防他的。只要他坐在电脑前，身边必定有人。所以收集到的信息，竟是没办法用网络传出去。高科技不能奏效，只好换最原始的办法。梅长苏把细小的字迹写在一张纸条，藏在孟鲁司特片的药瓶里。这药他从不离身，睡前饭后每每在大家的注视中服下一片。久之大家也都习惯了他身上的药瓶。但其实，这药瓶一式两个。藏情报的那瓶，里面还放着一个无线电定位器。一旦开启，警局会根据信号找到这个小瓶子。当然，一旦开启，萧选的人也会监测到信号。梅长苏在等待一个时机，能够把这瓶子扔到一个离毒窝远一点、尽可能远一点的地方。但他在这里是个只管操作电脑的“内勤”，接头送货杀人放火之类的任务不用他出马，这机会还真是不怎么好找。

没有条件，就只能自己创造条件了。梅长苏不小心烧坏了一个主板，得去城里亲自配一块。出发前的那天，他压抑着太过雀跃的内心，摆出一张嫌麻烦的郁闷脸。但是晚上，入睡后，梦中的他嘴角弯弯，轻声说着：“药瓶送出去了”